谁把心遗忘在海德堡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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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美莉

德国游记4卷

卷一：
德国纳粹政府集中营
达浩集中营 @ 2010九月风起时

读过一个故事。话说神在造人时，打算赋予不同民族一些独特的个性。于是它打开了宝物盒让他们自己挑选。

#拉丁人动作迅速地拿走了热情。
#法兰斯人选择了浪漫。
#盎格鲁萨克逊人（Anglo Saxon 英国血统的人）粗鲁地抢走了优雅。
#剩下的沉稳留给了日耳曼人。

德国的主要民族，就是日耳曼人。

2010年初访德意志联邦共和国。翻开当年的旅游日记，去了一些地方。

München 慕尼黑
#Marienplatz 玛丽安广场
#Peterskirche 老彼得教堂
#Viktualienmarkt 食品市场
#Frauenkirche 圣母教堂
#Hofbrauhaus 皇家啤酒屋
#BMW Musuem 博物馆
#Deutsches Museum 德意志博物馆

Füssen 富森
#Schloss Neuschwanstein 新天鹅堡
#Hohenschwangau 赫恩休瓦高旧天鹅堡
#Marienbrücke 玛莉恩桥

记忆犹新。

记得爬上约三百阶的木梯，登上老彼得教堂的钟楼，俯视慕尼黑。

记得玛丽安广场新市政厅钟楼的机械钟的人偶表演。

记得 BMW 爱车迷绝对不可错过的 BMW 博物馆的收藏中，我最爱的 BMW Isetta。

记得跟着讲解员走马看花地到新、旧天鹅堡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转呀转，听当时觉得引人入胜的故事。故事，忘记了。

记得走到架在山涧上的玛莉恩吊桥，从远处真正的欣赏新、旧天鹅堡的美。

记得食品市场的啤酒花园类似十月啤酒节 Oktoberfest 的欢愉气氛。跟著陌生人大口大口地喝德国啤酒、大口大口地吃卜卜脆的德国猪手和各式各样的香肠，热闹非凡！！

记得皇家啤酒屋络绎不绝的顾客、穿着传统服装穿梭在人群中的服务生和现场演奏的 Bavaria 民谣。热闹翻了！！好！啤酒！德国猪手！白香肠！pretzel！都来一份吧！！

记得过了几天的酒肉生活，决定清淡一下，找到了一家沙拉店。沙拉是吃了。转角来的河边，又有类似小型啤酒节的食品市集。气氛佳。啤酒！德国猪手！再来一份吧！！清淡，就留到下一次吧。

那一次行程，还去了奥地利的 Salzburg、Hallstatt、维也纳和捷克的 Ceský Krumlov 和布拉格。回忆满满。

其实在策划行程的时候，在我的口袋名单中，排名第一的是 Dachau Concentration Camp 达浩集中营 。

踩着石子路，来到了德国纳粹政府的第一个集中营 —— 达浩集中营。

一踏入营区铁门，进入眼帘的是一排刺眼的文字 “Arbeit Macht Frei” 「劳动换来自由」。有一说这是纳粹的政治宣传，把犹太人描写成懒惰的人用来羞辱和讽刺犹太人。也有一说这是一个天大的谎言，带给犹太人虚假的希望。

二次世界大战期间，欧洲以及苏俄地区共约九百万的犹太人中，死了三分之二。这才是比悲伤更悲伤的事。

展览馆就是当年集中营的管理大楼。用文字、图片、影片和遗物详细地记录了那么不堪的暴力历史。

我清楚记得当时的情景。我们静静地走在展览馆里， 仔细地读着每一个真相。连呼吸，都小心翼翼的。

我只拍了几张照片纪录一下。太写实、太血淋淋的真相。一看，就深刻地记在脑海中。

囚工们睡觉的营房 barrack，一排排分布在营区大道两侧。营房都拆了，只剩下一排当展览馆。营区里也建了几间包括犹太教、东正教、基督教、天主教等不同信仰的教堂，哀悼在此地丧生的冤魂们。

我们慢慢静静地走在宽阔的营区里。入秋的九月。冷空气中带着死寂的味道。

有一种悲哀。

有一份难受。

心情，是沉重的。

You are without rights, dishonourable and defenceless. You are a pile of shit and that is how you are going to be treated.

你是没有权利的、可耻的、没有防御能力的。 你就是一堆狗屎。这样的待遇是你应得的。

原来，丧心病狂的灵魂可以如此有恃无恐的邪恶。而尊严，可以如此地被践踏。他们先羞辱了犹太人的尊严，再夺取他们的生命。

德国没有美化历史。她自省。道歉。纪录。并公开向世人展示了一丝不苟、沉稳的日耳曼人（或是希特勒宣称最高贵的纯种雅利安人）最不堪最丑恶的历史一页。在我们到访的那一天，遇到一群德国小学生在上历史真相的课。

「德国应该承担起永恒的责任。这种反思要一代一代保留下去。」

这些年来，我看了不少关于纳粹政府和集中营的电影和纪录片。
#Schindler’s List
#The Pianist
#The Accountant Of Auschwitz
#Operation finale
#The photographer of Mauthausen
#The resistance banker
#Riphagen
#World War II in colour

究竟需要多少的恶缘，才会造就如此令人心寒的历史？

关于犹太人的怨恨和宽恕，我读过这一段文字～

「你看到蓝天绿树吗？」一个犹太人指著窗外的景色说，「人生苦短。还有更多美好，更积极的事情要做。不要浪费在无谓的情绪里。这是我家曾在集中营待过的爷爷告诉我的。」

历史如此。人生，亦是。就算走错或被逼走坏了一步，人生也不会完全被毁了。用历史来警惕人生。刚好。

卷二：
Cologne 科隆嘉年华 @ 2019年3月

先生到法兰克福出席三天的会议。我们提前在周末抵达法兰克福，立刻就从机场转搭火车到位于莱茵河旁的城市 —— Cologne(Köln) 科隆。

不说不知，原来科隆就是古龙水的起源地。

这趟旅程目标明确：德国最大、历史悠久的街头庆典 —— 科隆嘉年华。

Carnival 嘉年华在科隆方言称为 Fastelovend 或 Fasteleer，意涵庆祝一个颠倒的世界 (a celebration of the world turned upside down)。科隆嘉年华的起源可追溯至罗马时期。在几天的狂欢庆祝会中，主人与奴隸的角色将颠倒对换。而在中世纪时期，严苛的宗教教义控制着日常生活。只有在疯狂的那几天，连道场人员也可以跳舞、接吻与饮酒。近代的科隆嘉年华有将近两百年的历史。庆典之中有穿着各式各样奇装异服的民众，整个城市宛如一场化装舞会。而参与花车游行，又以夸张式政治讽刺的卡通花车最令人瞩目。

在前往科隆的火车上，嘉年华会的气氛已经在慢慢酝酿。火车上有忙着化妆打扮的男男女女。有大口喝啤酒大声歌唱的男人们。

那个周末刚好是嘉年华的疯狂日 crazy days (28/2 – 5/3)。我们来不及参加嘉年华的最高潮，盛大的花车游行日 Rosenmontag 玫瑰星期一，却还好赶上了周末的两天街头嘉年华。

有游行。有音乐。而最大的乐趣是，前来参加嘉年华的群众大多数都精心打扮。

FBI。
僵尸。
卡通造型。
动物人偶。
食物装扮。
疯狂的修女。
哭泣的小丑。
男人变装婴儿。
一群急救室的医生护士。
古代的武士到未来的战士。
各式各样最夸张最匪夷所思的变装。

在这里，一丝不苟的德国人全都豁出去了。我注意到，变装趴中不乏中、老年人。

德国的嘉年华当然少不了啤酒。而科隆的啤酒是小小杯两百毫升的 Kölsch。两天分別到最有名的啤酒屋 Früh am Dom 和 Peters Brauhaus 喝 Kölsch 吃德国炸猪手，在喧哗中感受最正宗的科隆啤酒屋。

城市完全沈浸在疯狂欢愉的气氛中。

星期天清晨六时半，天未破晓。在九度Ｃ的温度中，沿着莱茵河 Rhein 旁慢跑，看尚未甦醒的科隆。河畔几乎空无一人，想必大家都连夜狂欢。

喜欢这样的旅游步调。
看静态中的城市。
看莱茵河上的飞鸟。
看打上灯光的科隆大教堂。
看 Hohenzollernbrücke 桥上来来往往的火车。
看 Hohenzollernbrücke 爱情锁桥上数量壮观的爱情见证。

写下彼此的名字。
系上彼此的锁头。
将钥匙丟入河中。
象征着两人的爱情紧紧地锁在一起了、永不分离。好沉重的爱情。情锁的爱人们，你们还相爱吗？

而科隆吸引我的，还有与巴黎圣母院和罗马圣彼得大教堂齐名成为「欧洲三大宗教建筑」，世界文化遗产的 Kölner Dom 科隆大教堂。这也是世界第三高的教堂。

旅游书介绍～
传说它盖了八百年还未完工。
传说它是人世间最靠近上帝的所在。
传说它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哥德式建筑。

我打算爬上近六百阶梯登上塔楼俯瞰科隆。打算在教堂点灯祈福。打算在神圣庄严的教堂静思片刻。

而事实是，在嘉年华期间，它没有开放。

随缘吧。在旅途中，学习接受错过。

星期天临走前再去看看教堂，才发现它在礼拜时间有短暂开放。在教堂里听圣歌。点灯祈福。我在心中，复习着你的名字。太幸福了。

卷三：
法兰克福 @ 2019年3月

带着蒋勋的《舍得。舍不得。带着金刚经旅行》，我来到了法兰克福 Frankfurt am Main 。

我有认真想过。该不该带上 Goethe 歌德的《少年维特的烦恼》。法兰克福毕竟是浪漫派大文豪歌德出生并生活了二十六年的故乡。歌德，号称德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还未去世即已成神的人，我有认真考虑该不该去他的故居朝圣一番。

维特的烦恼我了解。关于爱情。（爱情这东西我明白，但永远是什么？）

维特是歌德年少时代恋情的写照。歌德从爱情走出来了，而且越走越绚丽多彩。但年少多愁善感的维特在爱情中迷失了自己。爱情结束了。他，也自己结束了自己。

「我们是自己的魔鬼。我们将自己逐出我们的天堂。」

歌德只用了四周悲剧了维特的爱情，却用了一生的激情澎湃疯狂了自己的爱情。

舍得。
舍不得。
爱情是也。

先生三天的会议在离法兰克福十六公里外的小镇，Kronberg进行。我有三天独自流浪的时间。原来打算每天独自来回法兰克福走走看看。来到 Kronberg 后，决定留在小镇慢活。

急性子的我在学习。慢慢过。从容活。

我们住在树林间的百年古堡 Schloss Friedrichshof 变身的古堡酒店 Schlosshotel Kronberg。这座古老优雅的城堡建于十九世纪末，是德国的皇太后维多利亚（Dowager German Empress Victoria）为纪念她的丈夫德国皇帝弗雷德里克三世(Emperor Frederick III)而修建的。高雅的壁画、古董和经典壁炉都被完好地保存下来，让人仿佛置身于十九世纪末华丽的德国宫廷里。

大家都开会去了。我当了三天的古堡公主。每天绕着古堡慢慢走，欣赏她的一景一物。再慢跑到附近的 Victoria Park 听风。然后穿过公园至一点多公里外的镇上晃晃。几乎无人烟的公园。偶尔有人跑步或遛狗。置身于一个人的树林间，心里一直想着～

一期一会。

是啊！也许是此生唯一的相遇。我，走到这里，Kronberg。来找回自己。或，丟掉一部分的自己。黑暗面的。

只有自己与自己的独处。脱离日常生活的环境与步调。倾听自己。最内心的。最真实的。心事。

旅程的最后一天，总该去看看法兰克福。
#Römerberg 罗马人之丘广场
#Kaiserdom 皇帝大教堂
#Main 美茵河，莱茵河的支流
#Kleinmarkthalle 小市场大厅

以国际大都会的标准来看法兰克福，她的摩天楼并不特別的宏伟壮观。
以欧洲古城的模式来看法兰克福，她的老城区并不特別的古色古香。
以看风景听故事的角度来看法兰克福，她的旅游点并不特別的引人入胜。

这是一座商业大城市。相较於欧洲的许多城市，她并不是旅人的首选。但 Zeil 购物大街、歌德广场还是人来人往，熙熙攘攘。

喜欢有八百年历史的Kaiserdom 皇帝大教堂。哥德式风格。大教堂入口有一张二战时期的照片，显示一九四四年三月法兰克福被联军空袭时，整座城市几乎被夷为平地，只有大教堂得以幸免。

漫步美茵河畔。走上横跨美茵河的人行铁桥 Eisernen Steges，发现许多人的爱情也被爱情锁困住。

跨过美茵河，对岸的博物馆河岸看来相当热闹，原来有个跳蚤市场。有古玩杂项。更多的是二手的日常用品，包括衣物鞋子、锅碗瓢盆等。物品廉价并看起来相当老旧，但不乏淘宝者。与在街上看到的流浪汉和乞讨者做联想，我看到的也许是欧洲难民政策写实的社会冲击。

来到法兰克福，一定不要错过以苹果汁发酵的苹果酒 Apfelwein。午餐喝了。下午经过热闹的 Bauernmarkt Konstablerwache 周六市场，广场上满满都是在举杯畅饮的饮食男女。气氛佳。咖喱香肠、苹果酒，都来一份吧。

没有带上维特。没有到歌德的故居打卡。但在街上巧遇歌德雕像。去了歌德广场。走在歌德大街上。

但我带上了安妮。出生于法兰克福的犹太裔少女安妮与家人为了躲避纳粹政府追捕，逃离法兰克福到阿姆斯特丹。后来纳粹魔掌侵入阿姆斯特丹，他们一家人和另四人只好躲进密室生活。两年藏身于密室中的生活点滴，都纪录在《安妮的日记》中。

有生存的挣扎。
有死亡的恐惧。
有暴政的残酷。
有互助的勇气。
有人性的碰撞。
有青春的跳跃。

朋友和我一样，在年少时读过《安妮的日记》。我们都认同，在不同的时间点重读，会有不同的感动。

2018年去阿姆斯特丹，特意不去安妮藏身的密室。太沈重了。这一次，我特意带上了《安妮的日记》。特意，「带」安妮回家。

旅程结束。重读了《安妮的日记》。也读完了蒋勋的《舍得。舍不得。带着金刚经旅行》。没有读懂蒋勋。哪天，再重读吧。

舍。
得。
舍得。
舍不得。
不舍得。
不舍。不得。

也没有读懂自己。没有丟掉自己。舍不得。

卷四：
谁把心遗忘在海德堡？

你把心遗忘在哪里了吗？

德国浪漫派大文豪歌德说，「我把心遗忘在海德堡。」

Heidelberg 海德堡是德国最古老的大学城。古朴宁静，充满浓厚的人文气息。横跨小城的 Neckar 河是莱茵河的支流。依山傍水，这里是许多文人墨客向往的浪漫之城，也是灵感的泉源。

这座小城很有事。有，很多的故事。

推开德国历史最悠久的大学 —— 海德堡大学的大门。目标是：学生监狱 Studentenkarzer。问了才知道，原来学生监狱位于另一栋老大学楼。监狱于 1712 至 1914 年间，用来监禁违反校规或破坏公众秩序的捣蛋学生。脱序的行为包括在夜间酗酒闹事、追打居民的猪、破坏路灯等。学生依「罪行」轻重可被关两天到四周不等。「入狱」期间，白天仍可去听课，下课后就要乖乖回到监狱里。有意思的是，学生们之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：大学期间，谁一次也没被关进学生监狱，就逊毙了。通往牢房的楼梯和牢房的墙壁、天花板满满都是学生们的涂鸦、诗词，还有学生们的侧面自画像。我们看到的是，校风严谨的海德堡大学特殊的学生监狱风云和那个时代的独特见证。

说到校风严谨和民风保守，年轻的学生就透过巧克力传情，含蓄地向喜欢的人传递爱意，因而衍生了学生之吻或海德堡之吻 Knösel 的巧克力。是啊！巧克力是爱情最甜蜜的代言人。

漫步于老城区的白墙红瓦间，不要错过～

#圣灵教堂 Heiliggeistkirche
#耶稣会教堂 Jesuitenkirche
#市集广场 Markt Platz 的大力士雕像喷泉
#谷物广场 Kornmarkt 的圣母玛莉亚像
#华丽的建筑物雕刻与铁铸招牌

从谷物广场向上仰望，国王宝座Königstuhl 山上的海德堡古堡 Heidelberger Schloss，傲视天地。

这座红褐色的宫殿遗址，也很有事。

先看看～

#世界最大的葡萄酒橡木桶酒窖和酒桶守护者 Perkeo
#收藏丰富的德国药事博物馆 Deutsche Apothekenmusuem

除了这两个展馆，部分的古堡建筑因战火及天灾的摧残，已残破不堪。剩下的，只有断岩残壁。我其实更锺情于这种有经历的残破和被时间摧残下犹存的痕迹。

古堡内有一座没有围墙的城门，称作「伊丽莎白门」，是腓特烈五世送给皇后伊丽莎白的礼物。当时伊丽莎白下令在一日内建造完工，因而也被称为「一夜门」。据说情侣若在城门前留影，会缔造美满姻缘，因而也称作「爱情门」。

我对爱情门这个传说还相当有疑问。

这座古堡因战争轰炸而多次严重损毁。后来被富翁买下并进行大规模的整修时，古堡却被闪电打烂。富人不甘心，再次修复。结果，差不多要完工时，又遭遇超级大闪电，再次被打烂！於是开始有传闻说这个有灵性的神祕古堡，不适合居住。

看似被诅咒的神祕古堡，怎么会祝福爱情？

尽管经历摧残，古堡仍不失王者之气，高高耸立，是俯瞰Neckar 河、老城区及海德堡老桥的最佳位置。

慢慢走下古堡，四周的房屋都华丽典雅。

去海德堡老桥 Alte Brücke 吧。老桥旁有个手拿铜镜的猴子铜像 Brückenaffe。据说有几个传说～

#摸铜镜会带来财富与健康
#摸猴子拿铜镜的手指会再次重返海德堡
#摸铜像旁边的小老鼠会多子多孙

而最「正宗」的方式是，把头塞进空心的猴子头里，透过猴子的双眼看世界，以带来好运或看见自己的未来。

我塞进去了。我想，美好的未来正等着我。满满都是正能量！

后来我读到了这样的说词。其实猴子铜像的主题是很有意义的～自省。

空心的猴子头是为了让旅人可以把头塞进去，通过照铜镜自省。

小老鼠旁边有一段诗～

「你在看什么?
难道你不曾看过海德堡的老猴子!
那看看你的四周。
你会发现更多像我一样的猴子。」

很哲学吧！是啊！老桥其实就是从老城区通往哲学家之道 Philosophenweg 的必经之路。

从老桥到哲学家之道，要经过蜿蜒的羊肠小径「蛇径」Schlangenweg。那是一段陡峭的石板登山小路。一旁的石墙布满青苔，別有一番滋味。

相传到过海德堡的哲学家及学者，都爱走在这条路上，或是独自沉思、或是彼此交换对生命的省思。由于蛇径蜿蜒陡峭，你必须低头看好脚下的每一步。抵达位于山腰的哲学家之道后，高耸的古堡、静静横跨 Neckar 河的石桥、白墙红瓦的老城，青山绿水间的海德堡就呈现在眼前。

德国人说，这就是哲学。让人生的路从黑暗走向光明。

我想，我们的生命中只要有一、两位知心携伴，彼此扶持、彼此交换生命的感动，每一段路，都是哲学之道，都让我们一起从黑暗走向光明。

歌德的心被海德堡偷走了。你的呢？心被谁偷走了？心，又遗忘在哪里？